“切!”这话引来周围嘲笑,大家顶着烈日,继续在工地上汗如雨下。

就在这时,马蹄声突然响起,刚刚巡逻的骑士们居然又去而复返,为首少年更是冷笑道:“我就知道,你们没那么听话!”

一时间,民夫们脸色大变。

为首的汉子立刻换上了畏畏缩缩神色,叩首道:“军爷明鉴啊,我等只是没听到敲钟的时辰,万万不敢违背刺史大人的律法啊,还请饶恕我们吧!”

一时间,周围的民夫们纷纷跪倒,提起他们家里还有老婆孩子,八旬老母,等等。

但这位少年铁面无私,直接在操行分上重重扣了十分:“你们还有六十分,再让我抓到一次,便会被评为下等,到时便会被清退,再也不会招你们做活,如何选择,自己估量!”

重重斥责一番后,少年领兵离开,留下一群垂头丧气的汉子。

……

萧君泽听完斛律明月报道,点头嘉许道:“明月果然聪慧,计谋百出!辛苦你了。”

斛律明月微笑道:“是有点辛苦,但是为了主君你,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?”

萧君泽叹息一声:“民生多艰啊。”

先前,他试探性地让蛮人和周围的一些乡人,组队前来襄阳上工,在测试了按天、按月这些工作制度后,他改成了计件,但在蛮人和乡人、蛮人和蛮人、乡人和乡人发生无数次冲突后,萧君泽果断把这些人按乡人远近,变成了小家族的承包队,分开接挖渠、抽水、筑坝之类的活。

但如今是入伏,天气极热,有许多民工被热死,他定下规定,在入伏午饭后的两个时辰,不许上工,但并没有什么用。

他给了中暑而死的人一点微薄的抚恤,反而成了催化剂。

整个工地都蔓延着一股“热死了大赚”的气势。

“没办法,谁让咱们刺史大人,那么大方呢,”青蚨在一边凉凉道,“死一个人,赔一头驴,这居然也能算是微薄的抚恤了。”

当时那场面可真是不得了,一些工人甚至还私下里抽签,让人主动去晒死。

“好了好了,那不是因为赔粮食不方便运输么,而且我后来不是改了么,改成赔三亩地了!”萧君泽无奈道,“而且是只许家人耕作,二十年后,就收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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